憤怒是對自己無能的痛苦
[ Home ]明天要考一門必修課,開卷考試,一學期上課都沒帶過書。上午考完試回來,困了,爬到床上想睡一會兒再起來復習。在床上賴了幾個小時沒睡著,心裏堆積的事太多快要湧出來,索性起來寫字。
一可說,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這句,最適合你。
她剛說完不久,看到我很喜歡的一個學姐寫的一篇文章《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會心一笑。沒什麽原因,沒邏輯的巧合,就是覺著,嗯,挺好。
三毛在《溫柔的夜》裏寫道:俄國作家杜斯妥也夫斯基說過一句使我十分心驚的話,他說:除非太卑鄙得偏愛自己的人,才能無恥的寫自己的事情。」我有一陣常常想到這句話,使得寫作幾乎停頓,因為沒有寫第三者的技巧和心境;他人的事,沒有把握也沒有熱情去寫;自己的事,又心虛得不敢再寫,我不喜歡被人看視成無恥的人,可是老寫自己生活上的事,真是覺得有些無恥。
之前沒看過這段話時,心裏就不住的想,我總寫自己的事情,覺著真有些自私。我本身又是那麽討厭太過關註自己的人。而自己做的,恰恰又像是關註自己的事。
後來她又說「我做這件事,實在沒有目的,說得誠實些,我只是在玩耍罷了,投身在文章裏,竟是如此快樂,連悲哀的事,寫到情極處,都是快樂的感覺,這一點,連自己也無由解釋的,總是這樣下去了吧,我畢竟是一個沒有什麽大道理的人啊。」
一下子就釋然了,對,畢竟是一個沒有什麽大道理的人啊。
昨天,一可來我這用電腦查資料寫報告,我把自己舒服的大椅子讓給她,自己坐在桌子上,腿搭在椅子邊,看著她畫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幾個小時後,一可終於把報告磨蹭完了,我舒了口氣,終於可以走了,我可以安靜的看會兒書準備考試。剛要送她,她要給我看個視頻,她說自己每次看都哭,我問「視頻多長時間」
她說「不長」
我無奈「行,看吧」
是個詩朗誦的節目,一個新加坡留學的女孩,寫了一篇關於母親的文章在節目裏念,那個女孩明眸皓齒,清秀模樣,聲音不急不緩,沒有跌宕的情緒,至於內容,真沒感動我。視頻正播到本應該感人至深的地方,突然沒了,後來知道視頻有病毒,電腦連網也上不了。我鼓搗了大半小時,未果,她知道惹禍了,在一旁故意岔開話題。
「我明天又要去開發區了」
「……」
「你說我那個面試靠譜嗎?」
「……」
她不住地說些無關痛癢,我在一旁越來越火大。她小心翼翼嘟囔著「要不你先別弄了,先復習吧,明天再去修」我用很沒人情味兒的話回應了她,有點刻薄。
我讓她先回去,她走了,像是逃走,那麽匆忙連東西都忘了拿。那一刻,有點於心不忍。
到了晚上,我給了發了信息「電腦修好了,勿念,勿心煩,明天開發區放松玩」
她很高興地回了句「嗯嗯」她沒加表情,但那一刻,我就覺得她很高興,我也很放松。
後來我寫道「真正的朋友,是她無論做過多少讓你氣憤難過的事,發誓不再理她,但最終你都會選擇「沒骨氣」的原諒,還要努力讓對方感覺沒那麽歉意。大概是這種無藥可救的妥協,讓我意識到,最值得的,才最放不下。
而最讓我難過的是,我始終都沒學會,如何在憤怒的時候平息和控製自己的情緒。再次感受到「憤怒是對自己無能的痛苦」
在開心的時候對別人好算什麽呢,要在憤怒時,背叛時,難過時,依然對別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