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組曲
[ Home ]【常常一個人累得趴在床上睡著。
醒來的時候通常是淩晨兩三點鐘,狹長的巷子裏,人們翻了一個身又繼續睡,偶爾會有嬰兒的哭聲傳來,隨後這家迅速亮起了燈。醒了之後才發現還有好多作業沒有做,為了不驚醒廚房旁臥室裏的父母,輕手輕腳地在廚房裏煮包牛奶,像個小偷一般。】
忘記了有多少次在每天晚上對自己說明天會更好,這就好像小時候只要你考了100分家長就帶你去吃KFC一樣,無論如何都有點做白日夢的感覺。
久而久之,便習慣了。即使是自己騙自己,最後仍然可以說,幸好是自己騙自己,要被別人騙的話……
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陽光從樓房的某個切面射過來,一片白花花的刺眼,這是會突然意識到:原來騙久了自己之後,也會漸漸對自己失去信心。我害怕所有的美好在某一天突然離我而去,對於現在這種既虛幻又真實的假象,失去它,我還能得到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一種十分悲觀的心情,即使在一件高興的事之後,也想從其中找出那些不愉快的事,因此常常會有一種巨大的期待中迎來失望的感覺。從懸崖跌到谷底也無可厚非了。
哦,騙子。
【當我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常常會有一種時間錯亂的感覺,總覺得已經睡到了早上自然醒。可笑的是,我急忙拿起時鐘看時針竟然停在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再看看窗外才明白,哦,原來還是半夜啊。
這時候註定是全無睡意,總想找點什麽事來做。我從書包裏拿出寫小說的本子,我這手邊溫暖的熱牛奶,開始提筆寫新一輪綿綿長長的手寫稿。
人總是很奇怪,白天靈感少得可憐,晚上的時候連看到一個飛蛾都能浮現出無限冗長的遐想,總想提筆把這突如其來而又不容得來的想法記錄。但無奈,進入被窩之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還記得進入預初班之後。
那時候剛分班,和自己分到一個半的老同學偏偏是少有接觸的。總覺得自己融不進這個新集體,所以才想用不斷地觸犯班規讓大家能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即使是諷刺的,蔑視的,不屑的。我不在乎。
我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位置上望著窗外普洱茶般幹凈的天空。那是有一個很奇怪的男生,當過一段時間的同桌,不過現在他已經轉了。
他是屬於氣質型的人,常常上課的時候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假寐,下課鈴聲響起後立刻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人。站在教室門口,可以看見跟一群哥們搭著肩膀走遠,到操場上或別的教室裏。確實是嫉妒過的,羨慕過的。當更多的時候他喜歡下課再位子上坐著,我卻找不到什麽話題跟他談。有作業下發的時候,他就開始催自己趕快把作業做完借他抄,我也當仁不讓的光榮的接受了這個任務。在某天考試的時候,他迅速扯到一張紙在上面寫著什麽然後揉成團從下面遞給我。我很爽快,沒有半絲猶豫地按照他紙上的把答案騰到他列好的序列號旁。
後來有人向老師打小報告,把我們倆叫到辦公室教訓了近半個小時,訓完話後罰我們站在教室門口。他輕聲罵了一聲婊子,飄然後拋給我一個無辜的眼神,低下頭像是在想些什麽。
班裏又做了一次改動,原來關系稍微好一點的人也被調到其他班,被調走的那部分人略有些悲壯的朝玩得好的同學道別,什麽“以後有機會約好出來玩”“我不想和你分開”“調他媽個班,我不想走”之類的話,既羨慕又忌妒的話。那天,班上迅速湧進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我差點被雷到。直到現在竟然和其中鐘的某些人成為了朋友。雖然他並沒有調走,當自從抄作業事件曝光後,便被老師調開坐,之後的交談更是少之甚少。
最後一次事期末考試,聽說他沒來,全班一片噓聲。還記得某次在辦公室聽見“XXX下半學期轉初一全國班”的話,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和他的回憶到此結束。
【睡不著的時候很喜歡跑到空曠的大街上。街上很冷,會有大風,象鬼故事裏街上遇鬼的場景差不多。偶爾迎面走來一個妝容精致、提著LV包的女生或男生,估計是參加完某個Party或者正趕去參加某個聯誼,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如同隔了十萬八千裏般遙遠。
我常常試著把他們想象成貴,因為這樣單調灰色的生活總需要加入點新鮮的顏料啊。記得某首歌的歌詞裏寫道,你說愛就像個調色盤,紅的黃的通通擠一塊。
路過熟悉的公園,從公園的柵欄望過去,公園外的路邊巨大的路燈把一小塊草坪剪成明亮的一塊,隨後延入黝黑的一片,從樹梢的縫隙裏可以看見略有些深藍的蒼穹般的夜空和點綴的零星。】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歸入光怪陸離的那一類人裏,那一類人通常很有神秘感和距離感或者一些奇怪的想法,我向我屬於後者。
相信宿命和輪回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跟朋友談起靈異的時候總被朋友笑侃“太迷信了”。已經記不起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看鬼故事了,看了很多,卻一個也記不住,講給同學聽講到一半總是以“哦哦…後面那個……我忘了哈~”結尾,通常是看見同學露出“無聊”的表情。
我怕這樣的自己會讓別人覺得討厭,盡管總把聊不開或者沒話題當成我最後的理智和冷靜。我讓自己變得開朗會聊,卻發現總是停留在最初的幾個話題,即使別人不會有什麽,我也會感到懊惱。
原來,我還是欺騙了自己。
【很喜歡在做安靜的事的時候想一些極復雜的想法,以前想的時候總會只看到其中淺顯的東西,換到現在來想,結果卻總是和第一遍想的不一樣。
這就是意味著我成長了吧。
在上廁所、睡覺(呆在床上還沒睡著的那段時間)、聽音樂、上課這樣安靜的事裏,真的想到了很多。想到曾經的對手總和自己作對,喜歡我所暗戀的人,聽我所愛的歌,同樣喜歡創作文字,和同一個人做朋友……後來才發現原來我們有這麽多共同點啊。如果想遠一點,就會想到當初他和自己聊喜歡的人或音樂,把他的創作拿給自己看時的那股真誠,要是當初沒有那麽偏執倔強地認為他總是在喜歡我所喜歡的東西是和我作對,還搶走我在全班的人氣,或許我們早已成為了知己或者好朋友。現在再也聯系不到他,我的心像泄了氣的皮球般。
哦,還有。我們曾經一起被老師推薦過,一起參加同一個比賽,比賽前的那段時間裏,他總是和別班認識的人走到我面前聊天,而我總是悄悄地走開,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本來就是比較沈默的人。而余光卻總是瞄到他,企圖和他在同一個級別上,讓他也能仰視我。
我從來沒有註意到過原來我一直在偽裝自己,只有每天偷偷躲在被窩裏被大大小小的事糾結到立刻倒睡的那個人或許才是真正的我。心裏總是惶恐別人擊破心底的那條防線,卻又盼望著某個人能明白了解我,這樣矛盾的心混跡在每天有的沒的大的小的事裏,一晃眼,已過去許多年,而我到現在才醒悟過來。】
印象中好像有個女生曾經對我說過,我總是把自己和周圍的人隔離起來,為什麽我不能試著去接觸別人。
我按照她的話做了,並且和快認識了一堆人,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會有落寞感。我努力想他們靠近,最後受傷的是我也沒關系,但我卻總是處於一個可有可無的位置。
那種從心底傳來的疲倦如同一記電將我雷醒,我害怕有一天我會睡去——成為一個毫無心智的人,我害怕被疲倦包圍,我害怕被人們遺忘,如果青春是我們回不去的昨天,那麽,你會選擇停留在這裏還是離開?
吶,那一個對那一個錯現在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也無所謂了。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不會再精心把自己偽裝起來。
可是,那是不是離我太遙遠了?
【在新一輪的故事裏,小女孩遭遇到雪精靈的襲擊,被火鳳凰救下。她對火鳳凰說:“鳳姨,我想做您的女兒。”火鳳凰笑了,她化成人形後的樣子很美,她撣去小女孩身上落下的雪,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小女孩突然進了一個陌生的場景。在這裏,人們安詳和平地生活在一起,與世無爭,朝起暮落,路邊開滿了美麗而芬芳的野花,四周是屏障似的青山。小女孩的耳邊,火鳳凰說:“這裏怎麽樣?”“很好啊。”小女孩笑了。“那麽就在這住下吧。”“……嗯。”
小女孩就在這裏住下了。很快,她慢慢淡忘了從前顛沛流離的日子,認識了許多好朋友。“反正我也無家可歸了,這裏也不錯。”這樣地想著。但是漸漸的,小女孩覺得這裏似乎缺少了什麽東西,在她看來,這些人笑得總不太真實,好像戴了面具一樣將自己偽裝起來。終於有一天,她忍不住問她相處得最好的朋友,但是,這個地方昨天待她如親人,而今天所有人卻像看一個怪物般看著她,當第一個雞蛋扔過來時,她大叫道:“怎麽了?”越來越多的東西開始向她砸過來,她向大家看去,很快就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冷漠和嘲諷。原來一切只是假象而已,這才是真實的他們吧。】